摘要:1989年的1月,他在他生命最后疯狂的岁月中离开了我们。他没有安葬在加拉的旁边,而是在他自己建立的戏剧博物馆中。加拉是谁?这位超现实主义大师达利(SalvadorDalí)在25岁时遇见了他终生的穆斯:加拉(GalaDevulina),一个性感的小恶魔、一个定义了颓废的女人。自此之后,… 

 

 

  1989年的1月,他在他生命最后疯狂的岁月中离开了我们。他没有安葬在加拉的旁边,而是在他自己建立的戏剧博物馆中。加拉是谁?这位超现实主义大师达利(Salvador Dalí)在25岁时遇见了他终生的穆斯:加拉(Gala Devulina),一个性感的小恶魔、一个定义了颓废的女人。自此之后,这位艺术家的情感便一发不可收拾。

  “达利的确感觉到自己成为了他的俄罗斯妻子加拉的欲望支配者,这毫无疑问。”在吉布森(Ian Gibson)的让所有人大开眼界的艺术家传记里,揭示了一些可怕的现实,他从更多具有深度的细节中告诉了我们一个关于超现实主义大师是怎样被自己凶恶的妻子一步步给摧(cheng)毁(jiu)的故事。

  “我可以作证这本传记的准确性,”一位上世纪70年代达利的艺术经销商M.Knoedler & Co的副总裁这样说道。“我与艺术家进行了合同签约,看到他当时的目光是那么朦胧,他的手在颤抖,以至于他的助手帮他完成了后面的工作。我不禁感到抱歉,面前的这位穿着豹皮大衣、拄着犀牛角拐杖的老巫师,有着经典的胡须和他的超现实主义气质,可他的泼妇妻子和他的助手已经让这位大师失去了一切本来的面貌,而达利也只是区区一个标志而已了,就像他的胡子一样浮夸。”

  “达利需要更多的钱”加拉说。

  “那么达利最好开始画画了。”经销商说。

  “达利每天都画画,你给他更多的钱,他给你更多的画。”

  “我们所有的钱花在了去年一个失禁了的章鱼(指达利的作品)上,天!那可我的肾啊!

  让我们把故事讲回到加拉的身上,她1894年出生在俄罗斯喀山的Helena Diakanoff Devulina,她的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写儿童读物的作家。根据达利的描述,她有犹太人的血统,但加拉的女儿否认了这一点。还是孩子的时候,加拉就不定时被送到疗养院治疗,这期间,这个疯女孩由于过于的单纯和对于爱情的幻想爱上了年轻的法国诗人保罗艾吕雅(Paul éluard),也是一个超现实主义的创始人。战争的爆发使得他们分开,但在1916年,加拉从莫斯科回到巴黎,又回到了诗人的身边。

  他们结婚一年后,根据吉布森的描述,“她对性的渴求是如此强烈,她……欲求未满!”随后,他们的女儿赛西尔( Cecile)出生,加拉禁止女儿模仿她的风格。抛开她对女儿冷漠不说,连艾吕雅这样以自己性能力为豪的法国人都自叹不能满足加拉的需要。加拉开始寻找情人,他们必须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由于加拉身上特有的令人垂涎的身体和性欲,她不难找到他们。她的第一个情人便是从科隆移居到巴黎的达达主义者厄恩斯特(Ernst),在加拉的坚持下,艾吕雅同意她和厄恩斯特分享他的床,两个男人比一个男人感觉更棒一些。。。或者一些其他的超现实主义者。就像他们崇拜萨德侯爵(超现实主义艺术家)作品一样,感到自己已成为这怪物的囊中之物而恐惧时,加拉便冷笑一声,然后像一只西伯利亚的老虎一样咆哮着离开了。

  1929年8月,艾吕雅和加拉还有一群朋友来到了达利的故乡,Cadaques。当时没什么名气还不能让整个西班牙为自己骄傲的达利,却已得知加拉这个人的奇怪癖好。当他第一次在海滩看到穿着泳衣的加拉时,达利被迷住了,加拉很快成为了他梦中的女王。但对于加拉来说,她只不过是要换一个老公了:这位25岁年轻的艺术家正是她可以分享金钱、权利和名声的人,起于共同对弗洛伊德和萨德的崇拜,这个改变了达利未来命运的组合开启了。

  达利在这之前有过唯一的一次爱情,和一个男人,洛尔卡(Federico Garcia Lorca)。在达利成名之前,他对达利最早期的作品有很多影响。听到达利和一个女人混到一起,洛尔卡是不相信的,但事实是,加拉成为了这个同性恋人的最大情敌。然而,达利的家庭为他与这个巴黎来的荡妇混在一起感到震惊,他们误以为加拉是个瘾君子而达利成为了毒贩,他的父亲和他断绝了关系,他深爱的妹妹也为此踏上了和加拉不共戴天的世仇之路。次年春天,加拉和达利花了五周时间在当地的渔村生活,他们四处流浪,裸体在海滩上晒日光浴,还互相爱抚对方的身体。她会赤裸上身穿着迷你裙忽闪着她的大眼睛,而骨瘦如柴的达利佩戴着绿色碎玻璃的项链裸露着胸部。

  达利后来成为了超现实主义的一员,上一代的超现实主义画家厄恩斯特、米罗、安德烈为他铺平了道路。超现实主义变成了达利,这个天生注定超现实的艺术家。由于达利的不良心理造成的那些扭曲意象促成了达利,1929年,艺术家在巴黎展开了第一次个展,《一条安达鲁的狗》和《黄金时代》让达利证明了他是超现实主义最后一个伟大的明星。毫无疑问,加拉在一开始是促进了他的职业生涯,然而在接下来的十年,加拉让达利如日中天,却让他的艺术陷入泥淖。

  这一年达利和加拉举办了婚礼。在他们1929年开始厮混在一起到婚礼之前,加拉一直都还是艾吕雅的妻子。

  1934年,达利开始宣传他的穆斯和合作者:加拉。达利对加拉说,“我爱你胜过父母,金钱和毕加索。加拉,我之所以画画是为了你,这些画同时也是用你的血画成的。因此,从今以后,我决定在署名时将我们俩的名字连在一起,加拉-萨尔瓦多·达利。”加拉担任了达利的业务经理和公关,不可避免的,加拉开始试图铲除达利身边一切对她不利的人和思想,让达利做一些重复的粗劣的社会画像、橱窗展示等糟践超现实主义艺术的作品,由于她反对俄罗斯的共产主义,这使得达利不屑于其他超现实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他更加倾向无神论者的无政府主义和极权主义等这些恐怖的超现实主义。

  当法国插手西班牙内战时,达利讨好法国元首,并公开宣布放弃他家庭原有的价值观。一些人称他为被诅咒的艺术家和反革命,即被超现实主义小组驱逐出境,随后达利想在创作上回到古典主义,但他已没有这个能力、时间和耐心了。达利的“古典主义”成为了一个笑话,由于加拉的出现,达利的余生将是一个不断加速的暴跌。达利夫妇二战期间来到纽约。虽然加拉讨厌这个城市,但她仍然以他丈夫那些破坏了他作为一个前卫艺术家声誉的作品发了大财。远离了家乡,达利的想象力萎缩,他的作品成为了一些便宜的玩意,只有他画的加拉还有些意思。

  20世纪60年代初,达利不得不更加努力工作,以支持加拉的赌博瘾。加拉还认识了一个年轻男子,22岁的瘾君子罗特兰(William Rotlein),她给他买新衣,帮他戒毒瘾,并把他带到西班牙,然后意大利,在那里她居然让罗特兰发誓他爱她犹如罗密欧爱朱丽叶。除了艾吕雅,罗特兰是她的“性福”,加拉这样吹嘘道。但很快加拉就厌倦了,她给了他一张单程票回纽约,之后他死于吸毒过量。为了取悦她的情人们,加拉让达利给她买一座城堡,距离达利住的地方50英里,并让达利接受即便是他去城堡都要得到她授权的条件。加拉对于年轻男孩子的迷恋一个接着一个,不加控制,直到80岁还是充满了对于青春的幻想,他们对加拉是个强烈的刺激,让加拉想要他们来到她的床上。加拉不忠于达利,却让达利对自己俯首帖耳。达利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他痛打了他87岁的妻子,加拉去世时,身上有两处肋骨还是骨折的。

  加拉对金钱的渴求永无止境。达利是不可多得的摇钱树,她当然缠住不放。她肆意挥霍,已经让达利濒临破产,在她生前他就把事物交给了那些不停更换的秘书们来处理。有一个爱尔兰的秘书说服达利夫妇,只要达利肯在任何出版商想要出版的画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抽取每张10美元的利益,就等于达利在印刷自己的货币一样,之后海关截获了一批四万个假的达利画作,他们都签署着达利的名字。随后,经销商们停止了这种违法的交易。加拉毫不掩饰地贩卖这些签名纸,“他们都是骗子,谁在乎呢?他们付给我们钱,这就够了。”1974年,虽然达利的画已经价值3千万美元,但并不像是达利真的需要这笔钱,而因为加拉对于男性及金钱疯狂的迷恋和贪婪。而达利却一点一点的牺牲着他作为一个艺术家的诚信。

  前一位秘书的离去,取而代之的是加拉找来的一个加泰罗尼亚的足球运动员,这个混蛋搞砸了所有的公共关系并且为所欲为。当他为达利工作时,他申请了私人侦探的执照和枪,还建立了一批公司为自己的帝国打下基础。他还窃听艺术家们的工作电话并保持其他人接近他们,在他们的房子里安排了有序的武装警卫,阻止任何人进入,除非有他授权。通过对达利的监视和自己的带枪保卫,这位运动员使达利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封闭状态,就像有人所说:“这是给艺术界中最棒的骗子的最棒的骗局."

  五年来,这位运动员在达利身上榨取了超过十亿比索的财富,与此同时,加拉和另一位小相好的激情缠绵使达利陷入了极端抑郁的状态。为了减轻达利的痛苦,加拉还给他吃大量的安定等镇定剂,使他昏昏欲睡,然后再给他一颗兴奋剂让他产生不可逆转的神经损害。也许加拉在那个时候想毒死他的丈夫?这无从可知,但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毕竟,加拉从身体和心灵上都已深深的伤害了这位艺术家。1981年,西班牙的国王和王后接见达利的时候,达利已经被关于加拉的谣言折磨得两颊深陷,只剩一副虚骨了。

  讽刺的是,1982年6月10日,加拉先离开了人世,享年87岁,为了避免法律纠纷,达利还要掩盖加拉肋骨的问题,最后她穿着最喜欢的红色Dior连衣裙,永远睡在了巴塞罗那城堡的地下墓地。几天后,达利在加拉的墓跪地不起,充满了恐惧感,虽然他们有许许多多的恩怨,但显而易见,达利是离不开加拉的。他的一个护士描述当时的情景说道:“他不听的啜泣,就像小动物的声音,他还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是一只蜗牛。”

  加拉死后,达利的生活变得愈加糟糕。达利尽管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右手,但还是创作了一百幅画。在达利生命的最后五年,他就像困在地狱般无奈地挣扎着,他尖叫、吐口水在他的护士身上,骚扰她们说她们会玷污他的床。有一次发生意外,他的睡衣着火了,当人们发现他时,他已经半睡半醒地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达利还叫救他的人:“婊子、刺客!”他的妹妹来到医院看烧伤的达利,他还辱骂并试图打骂他的亲人。几周后,他搬到了更为僻静的地方养病,医生给他准备了鼻胃管直接通向他的胃给他吃药,脾气暴躁的达利更加语无伦次,喉咙经常干燥疼痛。

  1988年11月,达利重新回到了正规的医院,听说西班牙国王要求他接受访问,包括看他那“著名的胡子”,结果两个月后,26年前的此时,也就是1989年1月,这位伟大的超现实主义大师在他生命最后疯狂的岁月中离开了我们。令人吃惊的是,他没有安葬在加拉的旁边,而是在他自己建的戏剧博物馆中。他希望他的身体被冷藏,他还坚持在葬礼上,让所有人看到一个开放的棺材,里面是让他那肮脏的指甲抚摸着他的寿衣。